在協助母親哺乳的過程裡,我總會看到初為母親的女人,對自己的乳房產生很多複雜的感受與情緒。女人的乳房是女人認知女性的重要身體表徵。產後哺乳,卻將女人推進一個她從來沒有經驗過的身體世界!她發現乳房腫脹時,她會變得緊張,那樣的疼痛來自乳房,也會使她因為身體所面臨的驟變,更顯得脆嫩,更加敏感和更加恐懼。還有,面對著一個才從自己體內才生出來,一不順心就哭鬧的小寶寶,還要頻繁吃奶,真的會讓初為人母的女人,產生驚嚇,不知如何是好。我們原本以為餵母乳一定很容易,沒想到身體的反應,寶寶所需要的照拂遠遠超過我們「以為」的範疇。
其實,媽媽哺乳寶寶是學習的。國際母乳會就有一本哺乳寶典,名字就叫做「The womanly art of breastfeeding 女性哺乳的藝術」,哺乳需要時間來學習,因為每一個寶寶與每一個母親都是獨特的個體,他們也需要時間來練習來配合,在分秒中來經驗彼此。這就是為什麼哺乳會被稱為藝術之處。它需要時間,它需要互動與感動,它也需要用心靈、情感來刻劃與雕琢。當然,這和我們與自己身體的連結與習慣,也大有關聯。身體不同的感受,也會讓我們自然地擺出一定的姿態,透露出我們內在的訊息。
我們會看到有的媽媽和寶寶會發展出她們所特有的哺乳互動,好像在打電報一樣,只有她們自己才懂。她們也會發展出一些小動作和習慣,好讓自己覺得自在與舒服。這讓我想起了剛剛開始哺乳的日子,我將書上所讀到的,按表操課,總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正確。後來,我的助產師告訴我:「哺乳是一門藝術。自己只要確認寶寶的嘴吸含正確,就一定得開始為自己創造舒服的空間。」所以,我在床上擺著靠枕,讓自己舒服的躺著。我放了幾個枕頭,讓自己覺得有被擁抱的舒適感。我讓自己覺得輕鬆自在,所以,我讓自己穿上舒服排汗性強的棉布哺乳睡衣,讓我能即刻哺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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